他人即地狱

-----正文-----

“呃！好臭……”

程四海皱眉四处打量着，这里没有任何光源，他花了好久才适应黑暗。隐约看出这是个被挖出来的地窖，墙壁和地面就是最原始的泥土，一点都没有加工的痕迹。他抬了下脚，感觉脚趾碰到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盘子，里面有些残羹剩饭，已经馊了。

程四海表情痛苦，芮吾洲却神色淡然，明明他的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此刻却仿佛根本闻不到那恶臭似的，脸上甚至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看、看过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我们上去吧？”

“再等等。”

话音刚落，程四海便听见从角落里传来铁链被拽动的哗啦声，紧接着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那声音难辨男女，十分沙哑，仿佛用指甲抓挠黑板一样刺耳难听。

“贱东西，你怎么……又来了？还让不让、我好好地……睡觉……”

程四海猛地瞪大眼睛，它会说话，它……是个人！他紧盯角落，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哗啦声越来越近，一个白色的东西从角落走了过来，隐约能分辨得出那是个人影。但他的姿势却很是古怪，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佝偻着身体在地面上爬行，动作非常缓慢，每一步都带动着铁链发出声响。

“那、那是……”程四海不由自主地往芮吾洲身后躲去。

那个东西终于现出了原型，带着满身浓郁的恶臭味。这是个男人，头发胡子花白，长长的如杂草一般纠缠在一起，遮挡住半张脸，已经难以分辨年龄。他没穿衣服，身体骨瘦如柴，腹部凹陷，关节突出，黑黄的皮肤干巴巴地缩在骨头上，有些地方的皮肤已经生疮溃烂了，但他个子却很高，佝偻起来越发显得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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