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由了吗？

-----正文-----

旃陀罗忧心忡忡地带回了他的半只烤鸡，刹那和一众小伙伴儿们欢呼着差点把他抱起来扔到天上去，在勉强挤出几道笑容后，旃陀罗连忙躲到窝棚的角落里，生怕别人看到他发红的眼睛。在他悲伤的脑海中，回荡着考底利耶如水般温柔却也冰冷的声音。

“这铁链不仅仅是束缚，还是对未来的残忍扼杀。要获得光明的前途，你得亲手斩断这铁链。如若斩断不成，你我也就不必见面了，美好的知识与丰盛的食物，你便再也得不到了。”

需要花很长时间，考底利耶才知道自己错了，他以为旃陀罗在听到这句话时流下的泪是因为少年对美食与知识的渴望，却丝毫没猜到这眼泪全部来自于他。这一个月让旃陀罗坠入世上最美的幻梦，梵天创造他的意义在此期尽显。若能让这梦持续下去，旃陀罗愿意付出一切。

可旃陀罗不愿意杀人，吠舍主人虽对他严厉苛刻，却是养育他长大的恩人，在摩揭陀，或者说在整个世界，绝望和屈辱时常缠绕穷人。但至少他这个穷人未曾体验过绝望，尽管屈辱相伴。但他无法违背自己的善良去夺取恩人之命，若说这等坚持从何而来，旃陀罗只能归结于他本初的阿特曼。

他在窝棚的角落里暗自抹泪时，刹那腆着张油津津的小脸儿从门廊下爬了进去，跪伏在他面前，仰起脑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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