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痛么？

-----正文-----

考底利耶在菩提树下，用新鲜采摘的天竺葵所浸出的花汁染红他的双唇时，他从风声中听到了愤怒与哀怨，没过多久，他的学生便踩着急促的步子，从林中走来。

华服拖在鹅卵石的小径上，身上的玛瑙串珠忿忿相撞，他听见所有的声响越发近了，便知道自己必须得做出回应了。

他放下那鲜艳的花朵，转身看向他的学生，美艳的红唇噙着股恬然无害的微笑。

“只要你说一句，就是与塞琉古开战，我也不会娶那个什么迈雅公主。”

旃陀罗心怀考底利耶是被文臣们所裹挟才不得不提出如此建议的妄想，走到考底利耶盘腿所做的竹席软垫上，跪下身握住他的手，凝重道：“只要你说，你不愿我娶她。”

考底利耶琥珀色的眼眸颤动几分，笑容依旧保持不变，用纯然天真的笑容面对学生，不啻残忍的态度，道：“若我说，我愿意你去娶她呢？”

“为何？！”旃陀罗猛地站起身，见考底利耶依旧微笑不变，眼中的光芒近乎冰冷的审视，他缓缓收拢思绪，恢复沉静。他当然知道原因，只是他不能接受这是他所提出来的。

“为师教导你多年，想必你也是看得分明。既然心里清楚，又何需来问我。”考底利耶垂眉，转身背对旃陀罗。他不堪见他。

“是，我是看得分明。”旃陀罗哽咽道，俯身将手落在考底利耶的肩上，直直往前，滑到他的左心口上，“我只想知道，你这里，难道就没有半分疼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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