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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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癌细胞已经向肺部转移，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建议您还是…”

医生苦口婆心地劝道。

张亦森听完，淡然点头，叠好报告，鞠躬道谢，走出医院。

烈日当空，火辣辣地烤在脖颈上，晒得他汗毛直立，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张亦森打了个寒颤，加快步伐，最后索性在烈日下跑了起来。

医生说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要回去。

回家，因为有人在等他。

就在这时，前方的红灯亮了。

灯里的红色小人挥臂行走，行人不得不止住步伐。

嘟嘟嘟嘟嘟！

路口的警示声节奏飞快，像是催魂。

张亦森急刹，怔忡地望着红绿灯，斯文的眼底闪过近乎疯狂的欣喜。

没留意，一脚踩进马路牙上的水坑，污水四溅，溅到路边等红绿灯的白车。浑浊的脏水滑落，黑污的水渍让人想起黑雨的淋在白墙上的斑驳。

司机从右厢摇下车窗，狠狠地冲张亦森比中指，破口大骂。

张亦森恍若未闻。

路灯警示声变缓。

嘟—嘟—嘟

飞奔的红色小人被静止的绿色小人取代，过路人悠闲且迟钝。

张亦森穿过他们，跑过十字路口。

他要回家。

因为有人在等他。

不远处，一个年轻人缓缓躺在一个老人面前，嘴里呻吟着：你的拐杖戳到了我的腰。

老人大惊，颤颤巍巍掏出手机取证，喊道：胡说八道，休想别讹我。

周围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叽叽喳喳地讨论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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