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在解家的开端，是解语花的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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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从斗里灰头土脸爬出来，莫名其妙心跳得厉害。手机在地下没有信号，甫一冒头，解家秘书的信息和运营商的未接来电提示如雪片般纷至沓来，几乎震麻了他的手。不等他搞掉接二连三涌入的未读，又一通电话急吼吼砸进屏幕。竟如后院起火。

“天塌了？”黑瞎子叼着没点燃的烟懒洋洋道，将打火石撞击的脆响弹进话筒。

对面愣了片刻，劈头一句：“先生，东家失踪了。”声音压得极低。

是解雨臣一手拔擢上来的亲信，跟在身边时日不短，该不能拿这种事寻开心。黑瞎子认得这个声音，当即不徐不疾嘬着烟，听对面叙述失踪前的状况。事情说来相当简单，无非是司机到了下班时间，却横竖等不到人，便致电负责打点日常事务的这位秘书。这位秘书也是做事滴水不漏的风格，眼见实在联系不上东家，索性编了个借口将临近的日程延后，打发掉司机，自己火急火燎联络黑瞎子。

“几天了？”黑瞎子猛吸一口，火星险些烧糊过滤嘴。

“两天。”

“得！”

嘴唇一努，烟蒂撞死在尚且潮湿的黄土上。黑瞎子挂了电话，三言两语问筷子头索了自己指名要的溜圆物件，闷头往最近的公路走。同行伙计有眼尖的想跟过去，被他挥挥手赶狗一样赶开。

专属司机规规矩矩候在国道边上一辆黑色奔驰里，鞋子手套无不穿戴整齐，车内没有任何多余气味。归途一路颠簸，黑瞎子低头打盹，好几次墨镜险些撞上车窗，干脆撑起脖颈子梳理线索。事实上他撂下秘书电话，就给解雨臣拨了出去。前几次没反应，后来刚一接通就挂断。司机从观后镜偷眼瞧他，小心翼翼表示，车载小冰箱里有冰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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