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正文-----

少年慢悠悠推着男人在路上走，树的斑驳影子在二人身上明暗闪烁。他们并不在意会不会迟到，因为季先生也不甚在意，他只要周柏清能出来逛逛，去他那里看看他这个老头子就好。

周柏清只顾抬头看着头顶葱郁树影。他眼睛像黑洞，光是照不进去的，所以并不会觉得刺目。他发呆，对于身后少年的喋喋不休充耳不闻。

东东：周老师，像这样不就很好嘛。这两天天气都不错，在树荫子下待待也没有很热，吹吹风也是嘎舒服的。

东东：周老师您想不想吃年糕啊？我才出去读两年书，每回都惦记着回来我姆妈给我捏年糕团子。龙龙也喜欢的，我天天去接他放学回来，都要给他带年糕，不然缠着我一路要买，一直闹到家门口。钱包都要给我吃空了！不过等他也放暑假就好啦。

东东：周老师，你是喜欢甜的咸的，我去给你买，这么久不回来，肯定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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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柏清没有一句回答。他一直是这样放空的状态，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听周阿姨说，他最近这样子还算好的，像刚做好手术回来的那几天，是天天不吃饭也不喝水的；后来骗他病还好治的，倒是肯吃肯喝了，只是没过几天就开始撒东西，晓得别人在骗他，然后就这样了。

虽然有时候脾气会大起来，但大多数时间他都只是在屋里坐着或是躺着发呆，一个字也不言语。发呆也不是好现象啊，没人晓得他心里头在想什么。周阿姨一个人面对他的时候不说，等到实在忍不住了，才跟人面前抹抹眼泪，说她回回推开家门，心里都怕，她怕回去看见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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