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仔,你讲什么疯话?什么‘菩萨畏因,匹夫畏果’的道理我搞不明白!”
-----正文-----
河水弯弯曲曲,丛丛芒草顶破河面轻雾,几盏灯光摇晃水上。
大路边没落戏院正放映时兴的香港武打电影,磅礴雨水淹没戏院粗放外溢的声音。铁路割碎雨林边缘,火车日复一日隆隆穿过镇子和镇子上的河流,间或抛下一两个陌生面孔,亦无法引起注意——年轻人大多离开故乡,向更远方去了,候鸟不长留,处处是异乡。
红泥裹湿了来人双脚,拖得他步履缓慢。张海盐每走一步都要先从粘稠的红泥里拔出鞋,滑稽的泥水泡泡破裂声中,脚短暂地轻一下,很快又陷进下一坨滞重。
咖啡店接近打烊。旅店老板娘百无聊赖同粿条小妹缩在门口打牌,雨中寥寥过客形迹狼狈,她根本不理睬,找乐子的闲汉这种天气才懒得出门。牌桌周围的女人年龄参差,各有风情,张海盐瞧她们像瞧路边淋湿的狗一样,目光浮皮潦草地揭过,又往别处去了。
屋檐下,提笼的掠虾人荡着笼底最后几尾活虾拦住张海盐去路——异乡人又如何,拎去粿条小妹那里央她顺手烹了便是。掠虾人不惧置身水底的压迫感,却不喜欢令人窒息的厚重雨幕,他想快些回家。
张海盐抹一把下颌不断淌下的雨水,透过水迹斑驳的镜片捕捉到掠虾人游移向咖啡店的眼神,正欲推辞,忽然瞥到笼底欢跳的瘦虾,咧嘴一笑,用方言问,虾笼卖不卖。掠虾人急欲脱手,却又不舍得辛苦编织的虾笼,踌躇间听对方开了个诱人的价,当即一点头,连虾带笼拱手送上,余光觑见粿条小妹正抬头望他。几张打湿的钞票塞进手里,掏钱的人随口继续问道:“这里有没有一种唱歌很好听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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