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没有遇到过人,汉子小心翼翼走在后面的田道上。
蒋州总是一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像个透明人却有着引人注目的特质。
他从来都不解释自己,没有想要别人了解自己的饥渴。与其说他是冷漠的,不如说他是一杯白水。
所有的情绪,好坏,在他这里都等同于没有,于是就没有冷漠的概念了。
汉子踌躇不决,犹豫得一张高高肿起的脸皱得更难看了,他看着腰背挺直,不急不慢走在前面的蒋州。
蒋同志像一根常年依旧的青松,隔在另一个世界的冰山,离他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却永远跟不上。
他咬咬牙,许是被那股怎么摸都摸不到的感觉刺激到了,脑子一热,话就脱口而出,等意识到时,已经晚了,热乎的话都凉了。
“蒋同志,你咋来的么?”,他就不敢问出,你为什么救我。总觉得这是句会冒犯到蒋州的话,所以脱口而出的同时也及时避开了危险。
蒋州好似没有听到,和刚才一样的不急不慢走着路,长腿一前一后,速度均匀,就连普普通通一个走路都是好看的,归根结底是会吸人眼球的气质在作祟嘛。
没有得到回应的汉子不可避免的有些失落,那失落的表情就明晃晃的挂在红肿的脸上,掉在塌下去的肩膀上。
汉子这种单纯的只知道跟土地打交道的人,肯定是藏不住心里的事的嘛。
因为心里失落而有些心不在焉的汉子,没有注意前面田道上有个被水冲垮的坎子,一时不注意,竟然踏空了,还好那坎子只有半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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