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化（上）

-----正文-----

男孩的双腿再也无力站起，他哆嗦着身体，如同一只真正的狗那样，爬进了屋子。

咔哒，大门关上，连同那几个高壮的男人一起隔绝在外。

房间灯火通明，男孩甚至能从光亮的瓷砖上瞥见自己一丝不挂的倒影，他咬着嘴唇，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滑落，在瓷砖上摔成细小的水珠。女人领他来到浴室，这房间大的吓人，说是普通人家的客厅也不为过。她摁了几个按钮，头顶的花洒就喷出热水来。

“三十分钟，把自己洗干净。”

浴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男孩蜷在地上，热水冲刷着他的身体，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发出一声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男孩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眼泪已经不再流了。

滴滴滴，墙壁上的显示屏发出了提示音，男孩缓慢地移动了一下，拿起浴巾擦干了身体。将要推开门的那一霎那，他还是咬牙把浴巾系在腰间。

女人的眼神落在那块浴巾上，没说什么。她递给男孩一部手机，里面是一段视频，画面中男孩的养父跪在地上，身边围了几个男人，养父在一份合同上摁了手印，没有印泥，他咬破了手指。男孩看着桌上合着的文件，若有所思，里面是一份领养协议，被领养人一栏是他的名字，而领养人上，是一个陌生的姓名。他记得，那个赌场老板，姓郑。

“ 如你所见，你的养父把你卖给了那个胖子，而我从那个胖子手上买了你。你现在可以选择，回去认那个胖子当爹，或者，留在这，做我的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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