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

-----正文-----

ⅲ

记忆结束。

我握紧手里的刀穿过墙进了卧室，他躺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我叫醒了他。他被我一次次的虐杀弄得神经衰弱了，此刻就这么哭着看我，一话不说。

“想睡觉吗？”

他愣愣地点头。

“想死吗？”

他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哭得更惨了。但没我惨。我用刀子划破他的脸，看着鲜血流出来，我对他说：“这一次不是幻觉。”不是幻觉，是真实的世界，我也是真的要杀了他，不再想着虐他取乐了。

“别这样……”他颤抖着伸手握住刀子，被扎痛也不撒手。眼里满是乞求，他乞求我放了他。但那是不可能的。我旋转刀柄，让刀锋划破他的手掌心，点点血滴从他脸上、手里落下，染红了床单。

“我本可以不死的。”我轻轻摸他的脸，到他下颌那儿猛地使力掐住，另只手里的刀子也往前动了几分。“你为什么要刺激我？”我当时的情绪很不好，站在楼顶疯疯癫癫地重复那一句话“你骗我！”母亲不在乎我，我可以忍。有人嘲讽我，我可以忍。好容易等你来了呢，你却把我狠推下深渊。

“‘要死就去死，别在我面前装样子。’这话是你说的。‘装给谁看？装给我吗？那很对不起了，我巴不得你死。’这话也是你说的。‘趁早快死吧，别装着装着到最后下不来台。’这话还是你说的。”

“你别哭了。我马上送你下来。到时候，我再好好招待你。”我把刀子放进他手心里，再将他手指一个个按下，握紧刀柄。“我必须也让你跟我同个死法。你乖一点，自己扎进去，他们只会以为你是自杀。和我当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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