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行感觉有什么彻底断了，类似于儿时春日迎春风，逐渐放长的风筝线在奔跑中断了线。

-----正文-----

他们相约在顾知行回去的前两天，在余游的家。

顾知行蜷曲手指，指节陷进裤管的褶皱处，十几年前他第一次见余游的时候都没有如此拘谨。在余游的房间里，他从未如此正襟危坐。余游的房间暖气很足，椅子上放了靠垫，靠垫柔软得恰到好处，滋味却比不上顶着落雪坐在楼下的长凳。

偏偏无处可逃，他只能贪婪地坐在这里，梗着脖子等待审判的对他生死的定夺。

余游合乎礼数地送上一杯温开水，再不紧不慢地坐在他跟前。

“其实我说谈谈，但完全不知道该谈什么。”余游瞥向玻璃杯底，食指上下摩挲自己手里的杯子，“我留在那里的信，你看了吧？”

“看了，对不起阿游，我不知道，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的手伸向桌面上余游的手，又在距离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余游眼神向上飘，看着那只近在咫尺的手扯了扯嘴角：“你为什么要看……那些东西，我就没打算让你看到。”

“那上面有我的名字……你当时不回我消息，我就到你家找你，”他彻底抬起头来，张皇地看向余游，“我错了阿游，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错了什么？”余游的语调不像疑问，也不像质询，硬生生地把他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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