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亭曈并没有停下，只是在一天回家买来猪心不断练习，渐渐冰箱里满是被剖开再次缝合的猪心。

起先李镜流并没有阻止，他找不出办法让郭亭曈抽离这段不美好的记忆，但看着他渐渐入魔，李镜流再也无法选择视而不见。

手术刀被扔进水池，李镜流掰过郭亭曈的肩膀，目光对上他那双执拗的眸子：“郭亭曈。”

郭亭曈的双眸没有焦距，像是意识不在这里。

李镜流心里一紧，晃着他的肩膀，声音低下来：“郭亭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手术失败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他几乎每天说上数十遍，可还是无法让郭亭曈记住。

笑笑的死对郭亭曈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以至于他这段时间连觉都睡不安稳。

短暂的沉默后，李镜流看着他抖动的唇，抱住他，蹭着他微凉的耳垂，说：“郭亭曈，我知道你自责，但你已经尽全力了。”

郭亭曈的手术手套还没摘下，他举着手，被李镜流抱了个满怀，苦涩熟悉的广藿香钻进他的鼻子里，他闭上眼。

“李镜流，”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一闭上眼就是笑笑的脸，我在市场买了一个老虎风筝，样子颜色都是独一无二的，我……”

郭亭曈将头往他的颈窝里埋了埋，声音有些哽咽着说：“我……想给她，当她出院的礼物……”

可惜，她再也无法放风筝，也看不见这个独一无二的风筝了。

安慰人并不是李镜流擅长的事，而现在怀里的人是他最在乎的人，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紧紧抱住他，给予他无尽的温暖与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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