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批样子，太阳都晒得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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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批样子，太阳都晒得屁股烫了。”周末叶港云一般回家住，不到七点，他妈就进房间来打扫卫生，窗帘拉开，天光大亮，客厅里在放肥皂剧，打着律政幌子谈恋爱。叶港云一卷被子，窝进去继续呼呼大睡，抽出空来含混地回了句：“晓得了。”

叶蓉淑女士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拿着扫帚戳床底下的纸箱，又把电视声音调大，窗子打开—美其名曰通风。直到栖身的被子被扯起来，叶港云才一个激灵坐起来。

“妈！我都二十六了，给我点隐私。”他喊道，“不热吗？这两天温度这么高，还开窗。”

“你是老娘生出来的，什么样子没见过，要什么隐私。”叶蓉淑嚷嚷道，“懒迷日眼的，就凭你扫把倒了都不得抽一把的德行，二天哪个姑娘愿意跟你。”

“好了好了。”叶港云慢吞吞地去洗了把脸，神智才清醒些，“你别做了，我一会儿知道打扫。”

“你晓得，你晓得个屁。”他妈边骂边做。

甭管她愿不愿意，叶港云还是去拿了吸尘器，跟在叶蓉淑后头轰隆隆地除尘。多伟大的劳动妇女啊，他想着他妈每天六点多就起床，做她根本不喜欢的家务。叶蓉淑很多责备来得毫无道理，但叶港云知道他妈苦，从来受着就是受着。叶蓉淑出去打麻将，能够神气地说儿子读了个好大学，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什么都不用她操心，就是叶港云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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