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骗他说这是我的初吻时应该多讹一些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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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淑媛怎么都不会想到，她的便宜儿子会因为跟她得一样的病最后再一样受着苦痛的死掉——但其实说实话，我还没有这么快就投胎，医生跟我说如果继续这样的话明天不用出门就可以喝到孟婆汤了，如果我稍微收敛一下的话应该还能有段时间。

不过按照我这种穷人苟延残喘的可能性，只能看天命。

我可能也就在这种时候才会想起陈云嵊，在我被通知半只脚迈进棺材的时候。

不过陈云嵊可没有这么秃，我的视线停滞在医生的地中海上，我借着一个陌生人的五官去描摹记忆里他的模样，可在脑海里翻涌出来的也只有一些零碎的东西。

比如陈云嵊右手的三颗老茧，他眼尾一厘米的疤以及在我新历生日前一天晚上用两千块钱骗来了彼此之间若即若离的一个吻。

我和他说，那个是我的初吻。

现在我又想了想，有点吃亏，当初应该加钱的。

而在那个吻后的好几年，在我和陈云嵊断绝联系的第十一年，八月二十五日，我被查出了艾滋病。

医生告诉我，这个病毒在我的身体里早就潜伏了一段时间，早期的身体发热被我不当回事，身体好了坏，坏了又好，可以熬下去就熬，熬不下去就买几片药倒进喉咙里。

可能是和陈云嵊分开后这几年得来的，现在要去回忆那段时间的细枝末节对于我来说宛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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