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

戚世泽怒气冲冲地走回自己的车边，身旁路过的人不由侧目，却没人敢上前搭话，生怕惹恼了这位。他也没心情理会那些看好戏的目光，按了两下遥控车锁，忽然一个不怕人的小女孩跑到他面前，仰头脆生生地喊道：“叔叔，给你。”说着，伸直了胳膊，小手里攥着一块手帕。

本还满脸怒容的戚世泽闻声，怒气顿时烟消云散，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与小女孩平视，温柔地问：“给我手帕做什么？”

“妈妈说，湿了敷脸，就不疼了。”小女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提及的是戚世泽的伤口，天真又执着地递给他手帕。

戚世泽接过手帕，勉强笑了笑：“谢谢你，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戚诺涵。”小女孩笑眯眯地自我介绍。

戚世泽一听料想是戚家某个亲戚的孩子，抚了抚她的头顶：“好，我记住这个名字了。”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女人喊着“诺涵”的名字过来，见自己的女儿正跟戚世泽“聊天”，一脸尴尬，移步过来，歉意道：“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并没有，”戚世泽站起身，对着戚诺涵的母亲说，“我应该向你道谢。”

在那个女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戚世泽启动了车子，一手握着那块手帕，上面有淡淡的皂香，这味道竟然让他心静了些。

戚世泽将手帕揣进内兜，扔在车前台的手机发出了嗡名声，上面显示着戚修业的名字，父亲终于“有空”联系自己了。他划开手机，那边戚修业急切地解释：“世泽，你不要意气用事，回来向祖母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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