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心疼这个孩子的。

虎子才十岁出头，一个三年级的小孩儿身边没有亲人，自己的爹还生死未卜。

他得承受多么大的压力？

“虎子，上船。”我揉揉他的头，牵起他的小手。

乌日木图让我和虎子并排坐在船头，一来是好看着我们，二来他在后面也方便划船。

船上没有桨，就只有一块几乎被水泡烂的宽木头，乌日木图拿起来划水，或许那具尸体生前就是用这块木头划船的。

小船动起来之后我心里安定了一些。

要是这船是在一个小公园的湖心，周围有树有路有人欢声笑语，头顶再铺洒些和煦的阳光，倒真像是一家三口周末出游的美好景象。

只可惜我们是在一片看不到边际的黑水里，没树也没光，只有些还没见过的怪物潜伏在水底伺机而动。

我们漫无目的，乌日木图也就一直往远离那具尸体的方向划。

我一开始是以为他是不想让我们看见那具尸体的狰狞，可是仔细想了想，或许那就不是一具“女尸”，乌日木图远离尸体只是不希望虎子有任何一丝崩溃的可能。

小船漂了五分钟，我有些忍不住了，回头用唇语问道：“那具尸体，真的是女的吗？”

乌日木图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摇摇头，我便也懂了。

“姐！”虎子忽然指着不远处的水面喊我。

而我看过去的时候水面已经归于平静，就只有一圈圈极其微弱的涟漪佐证着它在不久前曾经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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