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门口，陈净秋动作迅速，几下就消失在晋文铮视线里。他打完卡，上楼绕到床边去看，晋文铮的车还没走，越过层层玻璃，他好似看见那双凝视他的眼睛。

他有些心悸，收回视线，快步上楼。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晋文铮对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可他在知道真相之后，除了觉得愤怒无助，晋文铮可怕之外，他并没有讨厌他。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给他买桌子画图，再一起辅导苏临照做作业，一起吃晚饭，甚至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桩桩件件都是平常又微小的事，但陈净秋知道，那段日子是他能大口呼吸，情绪稳定，不用时刻提心吊胆的日子。

晋文铮不坏的。陈净秋想。

陈净秋的设计让福利院院长眼前一亮，在和其他几家的对比中，选了陈净秋的图。和陈净秋一个组其他人也跟着沾光，李经理一高兴，说今晚请他们吃饭。

陈净秋并不想去，他和他们没有话聊。陶任宁不这么想，他说就是因为陈净秋总是这么冷淡，别人不敢靠近才没话说。于是他说什么也要拉着陈净秋去。原来是因为自己太冷漠了。陈净秋难过地想。

酒过三巡后，陈净秋看酒桌上的饭菜，越看越不美味，像一堆色彩斑斓的腐烂物，他实在无从下筷。

他现在脑袋发晕，眼前的人连在一起，像一个长满手和脚的怪物。他拒绝的手被人攥着，原先还自己举杯喝，喝着喝着，他们只是捏着他的嘴给他灌，想看他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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