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八,聂祯就离家了,他走的时候是凌晨,贺一容和未醒的天一样昏沉沉。
聂祯裹着寒风进来,在她额头上留下个冰凉的吻。
贺一容动都没动一下。
他羡慕她睡的熟,又气她没心没肺,自己一去少则一周,多则半个月,她竟没有一点依依不舍的意思。
前一晚贺毅林组局,与贺毅溯一起玩了诈金花。
贺一容虽然算不过他们,但运气好,一连赢了好几把。
她开心的不行,愈发兴致高涨,直玩到十一点多才散。
她皱着眉头盘算着:“你明早五点多就要走,肯定会吵醒我……”
与分别相比,她担心的竟是自己睡梦被搅。
最后一咬牙,一狠心,“你自己回去睡吧,反正多一天少一天的也没差。”
又扮着可怜兮兮的样:“我就当提前一天适应没有你抱着睡的日子。”
竟什幺话都被她说了。
穿着整齐站在暖烘烘的房间里,聂祯后背有些冒汗。
他握了握自己手心,却还是冰凉。
终于没舍得把手伸进她的被窝里去闹她,站在床头看她的睡颜安静,这一刹那自己也有了世间美好的错觉。
他在床头放下个香包。
他不信这些,但暑假时候去了趟南京,似乎贺一容舅妈一直会给她求些这个。
那他也愿意为她去做这些,希望她福缘不断,每日安梦。
如果真的有鬼神,如果真的有气运,如果许愿有用。
他愿意用自己的缺失去换她的圆满。
大年初一,贺增建虽然在春节这阵子难得的可以在家躺闲,可一颗拳拳爱国心的贺司令,大早上第一件事不是让人放鞭炮除旧迎新,而是冒着寒气与还未揭开日光的冬夜黑幕,去天安门看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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