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楚使臣谢玢玮之妻沈氏奉夫命,到苍梧宫女英殿探看峨峨。
“县主,”沈夫人打量着一副天真烂漫之态的小王孙,斟酌着字句问:“大王可曾对你……可曾迫你……嗯……合欢?”
峨峨并无羞赧意,很严肃地点头:“有之,有之。”
沈夫人叹息,真是多此一问。如此鲜妍国色,料也难逃楚王淫爪。
想起今早朝食时,夫君得闻此讯,气得差点儿厥过去,一拍食案,碟儿盏儿跳起,语无伦次地谴责:“啊,无耻!罔为人君!罔为人父!”又沮丧地一拍额,“教我怎幺同国人交待?”
此一回联姻,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的。他们的长女,聘给了费道济之子。国中必会有人恶意揣度他卖国求荣,也参与了骗婚。为了挽回声誉,唯有百计义绝,将峨峨平安送回会稽。
沈夫人温柔道:“县主受委屈了。不过,不必忧恼。我夫君已飞书山阴,知会太后与钱塘君,不日将提请义绝。”
峨峨扬起眉毛,“义绝?”
“是的,”沈夫人叹惋,“县主当然嫁不成楚太子了,却也无须忍受楚王的……淫辱。即使被……呃,也无妨,再醮不难的。”
与此同时,峨峨的陪嫁女官正与费婵媛交涉,欲禁绝崔伷进入峨峨居室。
婵媛从容道:“列位阿姊做的是县主重归山阴的打算吧?县主回了山阴,自有亲父亲姑接纳,一如未嫁时。阿姊们则处境堪忧。砀山太后为人最是苛酷,岂会不追究尔等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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