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斯特林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被带入了帝林的节奏。他完全可以不答应这个无理的要求，但帝林把他逼得太紧了，让他一时没能脱离帝林话语的节奏去对这件事进行合理思考。然事已至此，覆水难收，现在斯特林就是再后悔，也没法让时间倒流。

随着斯特林脸上神色变幻，帝林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他秀美的眉毛微微上挑，嘴角的弧度放平，黑色的眼珠盯着斯特林看，更显得冷漠且薄情。

整整一秒的寂静，就在斯特林认为此事尚可转圜之时，帝林开口，声音比窗外的雪更冷。

“那就脱给我看。”

斯特林深呼吸，问：“在这里？”

帝林随意地扫了一眼四周，恍然道：“斯特林大人莫非是嫌鄙舍简陋？可惜下官穷愁潦倒（斯特林忍不住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名牌手表），找不出更好的地方供大人横陈玉体。”

“所以是的，斯特林大人。”帝林微笑，“就在这里。”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

斯特林耳边仿佛有擂鼓锤动，震得他牙关都咬不住，血一股脑都涌到头顶，他听见自己说话，声音并不大，甚至有些沙哑。

“你就非要这样羞辱我吗？”

帝林骤然抬眼，他本是极为放松的坐姿，在这一刻猛然绷紧，像看见猎物踪迹的雄鹰，又像听见异常响动的猎豹。斯特林的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帝林和他对视，竟没看见愤怒，只有……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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