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姜三也在做着和平常一样的事情。给路眠雨打来了热热的洗脚水，帮他褪去鞋袜，把双脚放在盆里轻轻按摩。

“三的，没法儿给你办个像样的喜宴，你别怪我。大的没办，二的没办，也没有直接给你办的道理。可你知道，大的也是才回房，身体还没好全，二的又怕见人…….”

姜三的手还浸在盆里抱着路眠雨的双脚呢，人就从小凳子上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了。

“何必讲这些，你安排人把我小弟的尸骨装殓好送回了家乡葬在双亲和兄长身旁，又修了气气派派的坟，我此生还能有什么牵挂呢？唯一想做的就是留在你身边，当牛做马都好，服侍你生生世世。”

一股脑的，他就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都讲出来了。

路眠雨拽他起身，他跪着就是不动。

“三的，你对我，就是感恩，是不？要是这样，你不必委屈自己。“

“不是的。“ 姜三使劲儿摇头。”不是感恩。我不像大梨有学问，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我没文化，没念过书，不知道那个‘爱’到底是个啥，我只知道离不开你，看你舒坦了我就高兴，看你难受了我就心疼，瞧不见你就慌张，瞧见了你却还想你，你要是不要我了，我一刻也活不下去。“

一番话说得路眠雨的心碎成了一河滩的月光，又美又疼。

“哪来的不要，这不就要了你么！“

他不是个能说情话的人，姜三越是给的多，他越是不知道该怎么讲才能配得上那一腔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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