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要我掏出来给你看么？

-----正文-----

镜乌额角突突的跳，他深呼几口气，平复下内心的纷乱，冷眼望着越来越近的残破躯体。

一只红色的鲛人游到他面前，狭长的眼睛好奇又大胆地盯着他看。鲛人的手扒在结界上，指尖的蹼近乎透明，那双鲜红的瞳转动几下，兴致缺缺。

鲛人游走，回到了托举龙身的同伴身旁，漂亮的尾巴摆动几下，海水沽涌不断。

龙首穿过结界，镜乌蹙眉，他犹豫一瞬，还是沉默着俯身，托起龙的下巴。他沾了一手血，血是凉的，和这万顷深海一样凉。

镜乌将龙首揽在自己怀里，白衣很快被浸成血色，黏糊糊地贴在他身体上。他的动作带着自己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配合着结界外的生灵将青龙整个躯体纳入结界内。

到最后，镜乌双膝一软，一人一龙重重摔在地上。

明灯花被鱼儿推在龙脊上，也送了进来。它们在结界外望了一会儿，徐徐离开。

镜乌喘着粗气，唇色苍白，他发髻散乱，额间金纹不知何时被溅上的血迹全全掩盖住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忽然感受到一股深深的疲惫。

压在身上的龙奄奄一息，镜乌缓缓从龙身下挪出来，手不小心压在了龙颈处翻立的龙鳞上，鳞片被压下去，深深地陷在血肉里，即便是这样，青龙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镜乌看了一眼青龙闭合的眼睛，手指僵了片刻，垂在身侧。他仔细观察龙身上的伤口。青龙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腹部的伤最令人触目惊心，几道交错的爪痕让皮肉崩开，难以想象当时是怎样的力道，似乎要将这条龙撕裂成两半才罢休。伤口下露出白骨，有几根已经断裂，另外的则像是被震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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