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槁如他，囚鸟如他，也许连凡人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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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边泛着苍青，灰云遮住微弱的晨光，敖昱翻了个身，下意识往身侧摸了摸，冰凉的一片。他猛地睁开眼，坐起身，目光凌厉地扫视一圈屋子。

镜乌站在窗边，一只手伸在半空，他微微仰着头，好似半空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敖昱下床走近镜乌身边，空中什么也没有。外面下了蒙蒙细雨，晨间还伴着缥缈的白雾。雨点打在镜乌脸上，他似无所觉，连敖昱靠近也没有反应。

敖昱将镜乌探出窗外的手拉回来，凉得惊起一身寒颤。

“不冷？”

长睫上扑了一层细密的雨珠，镜乌蜷着五指，愣愣地看着敖昱倾身关上窗子。外面的光线一点点消失在视野里。

敖昱环抱住镜乌，待寒气消散些许，才俯在他耳边道：“怎么不说话？”他发现镜乌的眼睛有些红，正要再问，便见镜乌偏过头，轻微挣开怀抱，重新走向床边。

敖昱皱起眉，冷冷地看着镜乌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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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住的是一个宅院，雕栏玉砌，细柳萝藤，小花园里假山环绕，细流沿着山石纹路落进清澈的池中，周围繁花馥郁，雀鸣莺啼，本是极佳的所在，镜乌却没有兴致。敖昱不在时，他总会登上最高的那处楼阁，坐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街上的人海。

他本习惯了身上无形的束缚，他的认知也停留在这种束缚中。若放在十年前，他是绝不容许这样的情感产生的，可笑的是，这种情感早已不知不觉渗透了他，无处不在，近乎毛骨悚然地麻痹了他的理智，让他失去了最初愤怒的能力。可是人界走的这一遭，像一根针，微微地刺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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