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重要。”她说，“你们只是想让水更浑一些。”

-----正文-----

破烂的民房和疮痍的公路飞快向后退去。灰发女人注视着车窗外，觉得辛迪加像一棵从锈河蔓延出的、营养不良的树。树干是靠近新城的道路，还多多少少顾及着些面子，车还能顺畅地开。越往上树干就越稀疏，最后就成了破破烂烂的烂尾路，通向凋零的叶子。风一吹，谁都不知道到底落下去多少。

她要离开这里了。这不是件好事吗？她吐了口气，想到那双冰蓝色的眼睛。

一下子烦躁得没法集中精神，她索性借助车窗反光观察起车里的人。她和赫卡蒂一左一右坐在后座，赫卡蒂还是那副样子，和会议室里沉默的样品少女一模一样，几天的辛迪加之旅完全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司机是昨晚和卓娅打擂台的年轻男人，不爱说话，但沉着地一打方向盘就避开了飞过的流弹。话说这可是西区会谈当天，新城和辛迪加的代表应该已经在会议室里互相瞪眼了，黑帮还能这么猖狂真是怪事。她还抱着“最后一回”的心态问年轻男人你卓娅姐怎么不来送我，得到了苦着脸的“那个载具杀手不送你是为你好，再说老大还要去安保呢卓娅姐要跟着他”作为回答。

好吧，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了。她想。我滚了，滚得真干净。

手腕上的伤口随着每一个动作提醒自己的存在。烫得不严重，但已经发黑长出了水泡，估计会留疤。培养液会把这东西消掉吗？大概不会吧，毕竟左手要放在外面输液——她觉得自己回到新城是在自投罗网。不过她一直在自投罗网，自己都不知道离开那张网还能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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