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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别动。”

那时我正在为她画像，她坐在高脚凳上，一身红衫，像是血梅在她身上绽放，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剔透，像是羊脂玉浸在水里，奇异的透明。那像是有些病态的，她却伶俐健康，闻声正要扭头，又被我眉梢一蹙，轻声喝了回去。

我拇指与食指之间夹着根4B的碳素铅笔，轻轻在素描纸上扫过，稍重的铅痕压过浅色的斑驳痕迹，一笔笔扫过她的眉梢，勾勒出她眼尾的轮廓。

“祁越！”

怒斥声终于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搁下笔，用目光示意她可以稍作休息，便起身去开门。

“粟莉，有什么事？”

自幼接受的教育让我并未直接开口呵斥她无礼。她的宽摆裙褶上缀着几颗珍珠，短而蓬松的发垂至耳后。她咬着下唇，像是极为不甘的模样，身后还领着几位姑娘，目光越过我的肩胛，向里探去。

我目光冷了，索性就势倚靠在门框上，挡住她窥视我的公主的目光。她红了眼眶，倔犟的模样若是搁在之前，定然是我所怜惜的对象，想要吻去她的泪珠。

但现在不一样了。

“周粟莉，我们的关系，自从初始便讲清了好聚好散，是你没有听懂，还是我没有讲清楚？”

我只觉得厌倦，自从我从西方留学回来之后，许多观念也更新了，也并非一味如同幼时，盲目地追寻着浪潮的方向。我喜欢姑娘，是我打娘胎里带的，无可更改。但那并不意味着我要深情且专注，我同她们，是旅人与围栏内的蔷薇，我索取一捧馨香，她们汲取短暂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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