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清是一个卑污的、任人宰割的符号，没有表达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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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四清是一个卑污的、任人宰割的符号，没有表达的自由。我早就知道王四清是一个婊子，根本就不如我想象的那么纯洁，我本来就知道这一切，但我始终不愿意承认这些，我所爱的王四清死得很早，早于他被玷污的那些年，我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王四清作为活人的一面早已被我丢弃，王四清作为意象的一面永存我心。那一天楼下开来一辆垃圾车停靠在路边，我鬼使神差地凑上前，往里面看，在垃圾中间看到一张人脸，那是王四清的脸，并不模糊，清晰得很，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他的眼睛被挖去，嘴唇和鼻子都被割掉，留下已干涸的血痂，他的这颗死人头居然在对着我微笑，见到我来，他的嘴巴一张一合，露出十三颗雪白的牙齿——剩下的都被拔掉或毁掉了。他的眼窝里流出乳白色的精液，好像在流眼泪，他想对我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的声带已经丧失，和我握手也是妄想，他的四肢早就不翼而飞。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吗？我喃喃自语，王四清已经被彻底毁掉了。我狂笑着，脚步轻盈地走上广场，清凉的晨风一阵阵吹拂，我大脑空旷，清澈如水。

其实那天，当刘文娟向我提及王四清被玷污的一幕时，我设想的是，其实那些人都是我。最终我承认了那件我始终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可以玷污王四清，但只能由我来玷污；可以亵渎王四清，但只能由我来亵渎。我的私心在于，王四清是我难以割舍的一部分，他独属于我却又独立于我，为了检验王四清与我之间连接的紧密与否，我可以像毁坏一件物品一样毁坏他。但我终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我爱王四清，我将永远和他保持最纯真的关系。这段关系牢不可破、坚不可摧，除非由他自己破坏，否则将永远留存，永不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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