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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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生死

正式转移前，米勒探员在我们镇对摩尔探员进行了一次非正式审讯。这一回，作为镇里的治安官，我要求出席旁听。

审讯在拘留所一个小房间里进行。

房间中间是一张长方形的重木桌，我与米勒探员坐在一侧，摩尔探员则坐在另一侧，没有人说话。

桌上摆放着湖底打捞出的物件，皆被封存在证物袋里，置于靠近摩尔探员的一边。防水袋里的物件被取了出来，是一个笔记本，以及一个联邦探员的专用皮套。说是防水袋，在水底经年，仍是渗入了不少水。笔记本的纸页很潮，边角部位尤为严重，上面的水墨字迹大部分因而扩散得模糊不清。探员专用皮套表面嵌着的警徽色泽黯淡，内里的探员证件也湿潮得褶皱褪色，照片上脸的部位似曾遭人为损毁，再辨不清容貌，但信息部分能勉强辨出“贾斯丁·摩尔”这个名字。

坐在桌子对面的人正低头看着这些陈列物件一言不发。我看着他，不由得心生好奇：当年这人将这些作为联邦探员的证明和荣耀与恶贯满盈的罪犯一同葬入湖底时，怀的到底是什么心情。

长久的沉默。

审讯室内很静，天窗外的树影落在审讯桌上摇曳，和我们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感觉像在上演一场烽火连天却没有声音的皮影戏。

这是心理战，我想。

不知过了多久，摩尔探员伸出手，隔着证物袋，一一拂过陈列在桌面的物件，最后落在摊开的探员证上。他用指腹轻轻抚摸照片上已无法辨识的面容，神情渐渐变得柔和，嘴角露出怀念般的笑意，良久才如梦初醒般收回手坐正，闭上眼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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