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性命就是最好的信物。别乱想了，其他事容后再议。”

-----正文-----

“张海猪呢？”

小囡声音噎在喉咙里，大眼睛泛起泪光。她亲眼见阿弟被封入瓦罐、埋进地里。张海盐蹲下身，肩上雨水毫无保留倾到小囡脚边。张海虾仍在树下善后，没有跟他上来，小囡倒是没问“虾叔哪里去了”。

“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你拿一个回答来交换，好不好？来，你好好想想，阿弟多久没哭了？”张海盐搓了搓手指，自己皮肤实在太过粗糙，干脆翻过手背蹭掉小囡不自觉淌下的泪水，“婴仔呢，最不会隐藏自己的想法。饿了要哭、撑了要哭，尿了要哭、拉了要哭，冷了热了也要哭，最厉害的大人都拿他没办法，对不对？”

雨条劈头盖脸抽响树叶，小囡泪珠止不住往下掉，口中喃喃：“阿弟没哭啊，他没哭啊，他很乖的！我哭了好几次他都没哭。可是阿爸为什么不来接我……他说阿弟不哭就回来接我，阿弟真的没哭啊……”

张海盐始终蹲在小囡面前，沉默不语，像观看一出底噪磅礴的默片。树下渐渐也只剩雨声，张海虾不肯上来，大约是嫌树屋里萦绕婴尸臭味。小囡一直哭到说不出话，坐倒在地怔怔流眼泪，也不肯往张海盐身边靠近半步。

“所以说，最厉害的大人都做不到的事，你做到了，你岂不是比他们还厉害？这样，我带你回去找阿爸阿妈，不过，张海狗，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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