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钟雨分开后,江若若亮起房间所有的灯,她裹着被子蜷缩在床上,沈渊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经吩咐人给她换了新的床具。
崭新冰冷,没有一点肉体的余温。
她习惯性地抚摸上沈辞送她的颈链,却只触到了沈渊给她带上的黑丝绒荆棘颈带。她就像被他们困住的鸟,连残存的回忆都被剥夺。
她突然发现某个瞬间,自己甚至连父亲、沈辞的面容都记不清了,恍如隔世。
她在记忆的长河逆流而上,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睡着,再睁眼时,天色渐晚,自己闷得大汗淋漓,从被子里探出头,就跟洗了个澡一样。
手机安静得可怕,没有提示音,她等啊等,没人发一句消息通知她任何事,就连沈家那三位都一反常态地没有骚扰她。
江若若冲了个凉,素面朝天提着礼裙就往游轮观景台跑去。
路过的工作人员行色匆匆,几乎没有乘客,江若若身子疲软,脚步虚浮,没有见到她想找的人,倒是看见了十七,推着盖着白布的餐桌向她走来。
江若若低头,想避免尴尬的打招呼,但十七却故意在她身旁停下,说了一声:“江小姐,是要找钟女士吗?她在化妆间哦。”
他听着像是笑着说的,但江若若擡头道谢时,却看见十七的眼眸漆黑深沉得可怕,死死地粘在她身上。
“嘎吱嘎吱”十七留意到了她没来由的害怕,浅笑点头,收回目光,悠悠地推着餐车走远,轮轴难听的转动声消失在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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