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沉香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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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被同门师兄一脚踢下石梯后，自己看到路边经过的摔倒的小孩嗷嗷大哭时后她的母亲抱在怀里哄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在偷听学堂念书时，听到识字的师兄弟们念的课文里讲了慈母的故事。总之最开始想要找母亲的念头是怎么出现的，沉香已经不记得了。自己似乎从记事开始，素未谋面的母亲就成了自己逃出这个炼狱的唯一解法。

沉香能长到这个岁数是个奇迹。沉香自小在外门长大。外门听似金霞洞的一部分，实质就是给内门做杂务。但外门的人大多对此没有意见。有个地方遮风挡雨已经不知活得比多少人好多了。内门那些天资聪颖的小孩大多出身高贵，而外门多只是些野孩子。如果是踮起脚还能勉强够到的差距还能让人妒忌，那如天堑一般的差异就连恶意都生不起来，只剩下羡慕。

沉香人刚长到桌子高，就被安排了杂活的师兄威胁去代做事务，还不及扫帚高就已把金霞洞前那长长的阶梯都扫了一遍。金霞洞的饭菜人人有定量，但吃饭时总有师兄弟来上门找茬。偶尔能抢到多一个馒头已算是个好日子，更不用提荤肉。好在后厨有个年迈的嬷嬷。虽然外门师兄弟给自己找茬时，嬷嬷从不望过来，但是会偶尔悄悄把金霞洞接待贵人时的剩菜分几勺给沉香，沉香生病时也会去抓一些药给调理身体。因此沉香小时候总爱往后厨跑，有时给嬷嬷洗洗衣服，有时给嬷嬷劈劈柴。嬷嬷总会在沉香搭把手后拍拍沉香的头，叫沉香好孩子。沉香并非嬷嬷唯一照顾过的小孩。好几个比较瘦小的容易受欺负的男孩都被嬷嬷帮助过。那时候的沉香在暖些时候，自己会用从记事起就跟着自己的墨绿麻布把全身包裹住。但到了冬天自然总被冷到难以入睡。这群小孩就会在傍晚捡些树枝，有时去食堂偷偷馒头，晚上在嬷嬷屋子生起火，唱唱歌打打闹，玩累了就入睡。几个岁数加起来不到老人的零头的小孩睡得特别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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