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我保证明天你上完课出门看到的第一个人就会是我。”

-----正文-----

小福和屈直坐上了午夜回到台北的大巴，大巴上人很少，她们的自行车挂在大巴之后。小福口袋里的随身听也被水泡坏了，车上没有放光碟，氛围安宁，昏昏欲睡。高雄的灯光在车窗上短暂停留，都没沾湿这些玻璃就被远远甩在后面。

小福不在赌气，但她的沉默让屈直有些为难。她和小福的关系远远没到可以交心的程度，可比交心程度更疯狂的事情都做过了。小福在车窗上画很奇怪的图案，她下意识就会画出男女生殖器官的样子，在熟背课文前小福更熟悉什么样是健康的子宫和发育良好的阴茎。

“这其实不是我第一次坐这班车。”小福把窗户上的图案擦掉，拄着头说，“我妈妈最后一次见我就是叫我来高雄，带我去吃晚饭，吃完让我自己回家，以后不要再来找她了。”

小福开启了一个话题，不论这个话题好不好接，屈直都要接下去：“那时是爸爸妈妈离婚了吗？”

“嗯，所以她想见我最后一面，临别时她还嘱咐了我好多，但我只记得三条了，第一条是绝对要吃早饭，第二条是不可以在书上乱涂乱画，第三条是要珍惜快乐的时光。其他的都说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屈直问：“是你国中的时候？”

“嗯。”小福点头，“那天我自己一个人回台北有些害怕，不过那一班大巴的司机很照顾我，和我成了很好的朋友，他之后去组建乐队，演出还给我送了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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