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祁阳才明白过来陈晚舟的意思,“可是……”
他张口想要否决,却在说了两个字之后停了下来,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意见。
“既然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攥着祁阳后背衣服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陈晚舟说得很慢,却很认真,“……不管是谁。”
“想要拿到证据的话,没有人比你更容易了,”他抬起头看向祁阳,努力地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一点,“不是吗?”
和怀里的人对视了好一阵子,祁阳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其实并不在意他们是不是要为此付出代价。”
“但我在乎。”陈晚舟摇了摇头,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我爸妈从别人那里分到了你的钱吧?”大概是做出了决定的缘故,陈晚舟笑得比刚才自然了许多,“那笔钱就当你为了我送给他们了……怎么样?”
“——但是在报警的时候,不许把他们摘出去。”
“如果他们是偷了东西、打伤了人,或者造成了什么其他方面的破坏,我或许会包庇、隐瞒、用其他方式补偿,因为那些不是不能原谅、不能弥补的事情,但是……这不一样,”不给祁阳说话的机会,陈晚舟没有停顿地说了下去,“——这不一样。”
强调似的将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陈晚舟挺直了脊背,一双被泪水洗过的眸子当中,清晰地倒映着祁阳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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