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敌

-----正文-----

老板娘确实是说到做到的。她说要我做她的抱枕，我就得时刻跟在她身边。她随时往后倒，我就得接着她，务必让她在每个地方都能当成在软榻上一样，躺的舒服。

当然，抱枕的待遇比一般的小工要好多了。为了让我的皮肤保持嫩滑，我每天沐浴用的东西跟老板娘都是一样的。我浑身上下都是她的味道。连衣服也是她穿过给了我的。

这大概就是妖怪圈地的本能了。

老板娘一天的工作并不繁重。天下千万生灵，能成了妖怪的只有千中一二，而成了妖，又能摸到宝青坊的，更是少之又少。宝青坊名气大，但做的也是开张吃半年的生意。偶尔运道来了，才忙碌一些。

凡人有进到宝青坊来的吗？当然有。坊里附不上灵的器具都卖给了凡人，虽然没什么特殊功效，但做工却是一等一的精致。加上老板娘也乐的与凡人接触，总说他们才是世间第一等会享乐的生灵。

是这样吗？我不确定。我做凡人也有数十载，可从未享受过什么乐趣。

我老实地将我这话说了。老板娘听了直笑我。

她抽着烟斗，正倚在我身上。我环抱着她的腰，上半身直立着，给她依靠。

“你运道不好，”她说道，“活了也没几个年头。你若是生在富贵人家里，投成个男胎，便知道人类的生活多有滋味了。”

我摇头。老板娘所说的，的确是我难以窥视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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