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昨天你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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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炎没想到自己能在不到六点的时候自然醒，一睁眼眼前是朦胧的天光。

他一般在外面睡不了特别踏实，无论睡得多晚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也总能醒。他只是没想到出了自己的那个房间，连自己的家也能称得上是“外面”。可能在潜意识里，除了那扇只有门锁好用的门板，他早就失去了一个家所能给他的所有庇护。

沙发很软，他睡得并不怎么舒服，但是却没有什么宿醉的疼痛感。想想也是，昨天他基本都没怎么喝酒。房间里只有挂在墙上的表发出有规律的嘀嗒声。人还都没醒。

李炎简单洗漱，穿着昨天被压出了一堆褶痕的衣服，出门买早点。回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坐了一家子人，电视开着，放着当地塑料音质的早间新闻。李炎特别讨厌当地的电视台，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无论从节目制作还是画质上都给人一种梦回30年前的感觉。但是他现在感觉这个气氛真是正合适，邻里的鸡毛蒜皮冲淡了明明一家人无话可说的尴尬，又引不起李志刚对中美局势的精准分析。

二姨端着豆浆，对李炎妈妈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说道：“你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想什么呢，都今儿早起了，我今天是回去还是不回去？看了这么多孩子，还是咱们家炎炎省心。”

“嗯，就是不太着调，剩下的还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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