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午夜的前半夜

-----正文-----

12.25(before midnight)

克里斯蒂安先去洗了澡，他出来时，赫兹正站在落地窗边打着电话。

他的手里摩挲着什么东西，对着电话那头不停重复一串地址。

克里斯蒂安悄悄走到他身旁，才发现那是一张名片。他本不想打扰赫兹，但对方却注意到他的靠近，把话筒摁住：“抱歉，我接个电话。”

克里斯蒂安摇了摇头。

“对，就在里沃利大街这。嗯，告诉你那么具体做什么？你又不会来这。什么？别闹了，弗兰西斯，这没什么好取笑的。嗯嗯那好吧，没关系，我知道了。那你也别忘了。好。好。好的。好。晚安。我爱你。”

克里斯蒂安听着他的语气，感到一丝莫名的愉悦，“我想你大概很擅长扮演年长者的角色。”

“是我弟弟——没错。他想记下我公司新换的号码。像个不折不扣的熊孩子。当然，顺便从助理那要到了我新办的手机卡。”赫兹转过身来，朝他挤眼一笑，把名片往桌上随意一扔。

“嗯，公司的号码你记不住吗？”克里斯蒂安也走到吧台后，给自己倒了支香槟。

“曾经记得住吧。”赫兹耸耸肩，“我更希望别记住。”

“我来这就是为了远离那些早该被遗忘的东西。”

赫兹给自己充上电，“就连这手机卡，也会在我一踏上美利坚的土地时顺手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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