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残

-----正文-----

敲开自己祖母的家门，罗彻斯特实在狼狈至极。

他满头都是血痂，混合着颓丧结在发间。眼底青黑，显然已经缺乏睡眠多日。可那双红瞳还亮着，透出捕猎者眼中那一点危机四伏的光来。阴沉冰冷，锋利又痴缠。

凯瑟琳注意到，自己孙子身上的伤不止一处。除了额头的破口，还有绳子的勒痕，瘀血，齿印和抓伤。虽在视觉上触目惊心，但都不算严重。于是她把罗彻斯特直接丢进了浴室。

洗干净后罗彻斯特依旧一脸的失魂落魄。伴随着血污除去，就更容易见到憔悴感。他的面颊已经开始消瘦，隐隐快要显出骨相来，完全失掉了平时里那种英俊和迷人。

“……我先回房间了。”

他开口，嗓音干涩嘶哑，甚至有半句被吞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来。像是卡壳的磁带。

“你怎么弄成这样的？看起来比我还老。要不要吃点东西？”凯瑟琳问。她想起齐昧很喜欢吃自己做的南瓜派，今天却没见着对方。

要是平时，她的孙子一定不会和那人分开。于是凯瑟琳也顺口关心了一下齐昧的行踪。

听到这个名字，木偶般僵硬的罗彻斯特终于颤动了一下，不过仍阴郁迟滞。他顿了一会，回答：“先生讨厌我……很讨厌。”

凯瑟琳哦了一声：“他爱干净，你弄得这么脏，也正常。”

“……是的。”罗彻斯特扯动肌肉，露出一个笑来，“那我先走了，奶奶。如果听到有什么动静，麻烦您过来拦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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