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见它,也无从感知,因此你总是幸福的,无缘痛苦。
-----正文-----
0.
一座雕像被捕了。
它大致是一座人的塑像,尽管面目模糊,但有头颅和嘴,虽然没有腿和耳朵,却有一双手——累赘的手。
被捕时雕像正矗立在花坛边缘,底座边线与花坛边缘的重合只有一毫米。警察匆匆赶来,问:“这是蓄意的谋杀吗?你是不是想要砸落,把路过的旅人变成尸体?”
雕像没有回应,它颤动着,底座边线与花坛边缘的重合只有一微米。
警察又问:“这是蓄意的谋杀吗?你是不是想要摔倒,把玩耍的孩子变成肉泥?”
雕像没有回应,它呼吸着,底座边线与花坛边缘的重合只有一纳米。
警察抽出手枪,对准雕像的头颅扣动扳机。子弹从一端射穿到另一端,狂风呼啸而过,刮出碎屑和粉末,在雕像空空如也的头颅里带起无止境的嗡鸣。
它坠落了,由于与地面的距离只有一纳米,没有旅人或孩童从下经过,因此也没有发生谋杀。
雕像沉默,警察也沉默。一只蚂蚁从弹孔的一端走向另一端,几个世纪后才抵达终点。
这时,雕像说:“我听到了鸟的歌声。”
00.
对雕像进行审讯时,它说:“我需要一名医生,或者一位牧师。”
警察说:“你需要的应该是雕塑家,让他帮你雕刻出眼、鼻、耳与腿。”
审讯室是寂静的,没有风声,但雕像头颅中的嗡鸣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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