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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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宋秉蕤夜间喝完药才睡下，药效扰眠。他睡得极浅，光线昏暗中醒来发现被人缠抱住。低眸便是祝袂那张微蹙眉头的睡颜，昨儿个闹得不欢而散，他见祝袂出门在院子树下坐了半宿。也不知道是何时钻进床褥里，在京城宅院里时也像如今，醒来怀中就会多一个祝袂。

后来他的祝袂去当将军了，秋冷冬寒，晨时醒来再没人抱紧他取暖。他舍不得，可他又有何资本不舍得。

祝袂舒展眉心，双手无意识的勾住身边人的脖颈，脑袋轻轻蹭住下巴。他们刚在一起那阵，宋秉蕤见状就会把人拉起来接吻，闹醒人却又不负责。

“我是不是坏得很。”他轻声问道，再小心把人圈进怀里，可惜他身体每况愈下，快抱不住这么大一个祝将军。“你若是多开点窍便好了，偏生就爱盯着我。”

不能抱太久了。

等天光把窗前一盆幽兰照清，他抽手从床榻间起身穿衣，再过会就是祝袂醒来的时辰。按祝袂往常的习惯，洗漱完便会去练剑。

天冷，得备点姜汤，还有叔叔昨儿个宿醉，顺道煮碗醒酒茶。

他心里盘算着披上大氅出门，院子里一夜秋风铺满落叶，颇有些萧瑟。厨房灶洞里冒出火光，旺的溢到门外来，平山上的小院子升起今日山间第一缕炊烟。

24

小厮早起烧了锅水准备熬锅清粥，院子里三位爷都是不挑嘴的。他家世子爷只不大爱吃苦的，清淡点从小都吃惯了。虽说这院子住不习惯，但他倒是挺满意瓷缸里新收的米，闻着一股清香，总让他想起在乡下庄子里的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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