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沉香走了出来，捧着一个香炉。

杨戬好奇地看着那个萦绕着白烟的香炉，深吸一口气，凝神感受了一下，肯定道：“气味浓郁、醇厚，香气清甜、悠扬，闻之使人心旷神怡——上好沉香。”

沉香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似是认可。他弯腰把香炉放在了客厅角落。

杨戬感叹，“你原先不爱香，我便没怎么关注。现在你的喜好倒是变了。”

沉香心想，不，我的喜好从来都没有变过。

“四大名香，沉檀龙麝，沉香为首，你可知为何？”

这就触及了沉香的知识盲区，他只能摇头。杨戬来了兴致，给沉香上起课来。

“香从深山来，从沼泽之地，从红土黑土中来。不与淤泥同污，不与朽木共腐，谓之沉香。沉香乃机缘之物，相纯阳，味通三界。”

“它集天地间和合而盈盛之气，可驱魑魅魍魉，亦能了累世的因果孽障。”

“世人认为沉香可以消除业障，于是无恶不作，自认为死后仍是功德无量。”

说到这，杨戬笑了笑，笑容有些悲伤。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一报还一报，终究都是要还的。”

听到这话，沉香心里紧了一下，杨戬不会发现了吧？

不，应当不会，他如果发现了断不会继续坐在这里。

一报还一报，他沉香一路走来深恩负尽，想来最终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说完一大段话，杨戬有些渴了，给自己倒了杯茶。沉香不爱喝茶，这茶叶也不知放了多久，入口一股陈味，抿了几口，终究是接受不了，默默放下茶杯。只是他仍口干舌燥，身体有些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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