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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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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

-----正文-----

点点碎碎的雪花没有任何征兆,从空中积云飘落。当第一个注意到下雪的人惊喜地喊出声时,雪才真正降下。

人群的交头接耳清楚地传进范舟耳中,间杂相机的快门声和一种还未听过的奇妙声音。它像芭蕾舞者的脚尖轻触舞台,或是叶尖汇集的露珠滴落水池……但这个新鲜的声音没那么清脆,沉闷感更多,轻飘飘地无声无息隐入众数融为一体,从一片,变成一堆,再到一片。

由于先天性失明,范舟的嗅觉听觉和触觉都极其敏感。她感知到吸入的刺骨冷风比平时更湿润,裸露出来的高挺鼻尖上落着和小水珠触感很像的固体,闻到相较于下雨更为清新的空气。

“这就是雪吗?”范舟稍稍捏了捏那只一直牢牢和自己紧密相扣的手,抬头仰面,无神无焦的双目空洞地望着天空,可她的表情是喜悦的。

雪花落在她的眼球上融化,她没有任何感觉,还在等待身边人的回答。

她什么都看不见。

“对,现在下雪了,我们来得正是时候。”一只手挡在她的头上,为她遮蔽风雪,一条湿软黏滑的触须在她眼球表面扫过,舔去刚融化的雪水,“宝贝头上都落满雪花了,很好看哦。”

“沧星你又舔我眼睛!”少女眨眨眼,抬手拉住了那根黑漆漆在她脸色爬行蠕动的触须,“虽然我看不见,但你舔我,我还是会痒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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