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提的扩音器里传来一个男声：“你在哪儿？”

-----正文-----

李樊拒绝了汤越的邀请，独自一人快回到家门口，在电梯里就闻见浓重的血腥气，他出了电梯看到一个没有尽头的世界。李樊在红色迷雾里茫然地狂奔，尽力挥去那些吸入喉咙能尝到腥甜的气体，层层浓雾之后无法辨认方向。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推开突然出现的房门，偌大的空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穿着卫衣篮球裤的汤越——大学时期的汤越。他终于知道这血腥的来源了，汤越的两条胳膊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整块皮肤都要溃烂了，全部是犬齿留下的咬痕。源源不断的信息素从伤口里随着血液汇聚在空气里，甜味和血气融合在一起。汤越看上去神志不清，他无法自控地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被本能支配，找不到任何标记对象只能发泄在自己身上。那双玻璃般的眼睛失去神采，布满血丝，被绝望和痛苦填满。

李樊一步一步走近他，最终跪在汤越面前，双手颤抖着捧住他的脸。血迹、汗水、眼泪混合在一起，在汤越的脸上留下大片的痕迹。已经变干太久，李樊的手再怎么抹也擦不掉。也许是李樊用力的擦拭把汤越的眼神吸引过来，汤越的双眸集中了一会儿，辨认出是李樊来了。

他咧开一个笑容，唇齿间是自己的血，焕发出一些活力。汤越嗓音低哑，艰难地：“你来了啊，看，我真的没有找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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