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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宋明耀晃了晃神。

他比上次见面时还要瘦。他的手背手腕皮包骨，隐约看到青色的血管。他没有好好吃饭？宋明耀想，等下要给蒋春梅打电话，事无巨细都告诉她，让她来照顾江颂声。江颂声肯定没有告诉蒋春梅的。

江颂声张张嘴，说：“出什么事了吗？”又问，“我做错什么了吗？”然后想起来另一件事，“你的生日礼物，我有准备，在书房。”

他赤裸上身，左肩绷带扎眼至极。宋明耀说：“再睡会。”说完，放下那两张表，毫不留念转身离开。

宋明耀疯了似的逃离。

他怕极了。他不知道有多想把江颂声单薄的肩膀搂进怀里，跟他说，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念你。

不行。

他夹着烟，坐在办公楼下一处湖边，给蒋春梅打了个电话：“……妈妈，对不起。”

蒋春梅不知所谓，轻快地说：“怎么啦，明耀，道什么歉呢。”

“颂声受伤了。很重。”宋明耀脑袋枕在膝上，眼角微红，“您方便吗，能照顾他几天吗？”

身上的伤可以请护工，心里的伤大概只有家人。

我带给他的。

蒋春梅呼吸停滞，哆哆嗦嗦地问：“……声声还好吗。”

“情况稳定，出院了，现在在家里。”

蒋春梅说：“那就好那就好！”

宋明耀笑了笑，用掌心揉揉眼睛。

他说：“妈妈，颂声流产了。我没有及时回来照顾他。”

“对不起，妈妈。我没有保护好他，我对不起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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