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鱼

-----正文-----

宫墙春深，满院满园的花被摘去做了花糕。余衿走在去御膳房的路上，过一个仿园林的宫苑。灰瓦白墙的拱门，着身藕裙的宫娥抱着竹篮采花，与边上的同伴窃窃私语。

十五六岁的年纪，无忧无虑又满腹心事。

余衿错了视线，脚步匆匆掠过，刚转了一个角，横空出只手将她拽进了空房。那是只有些苍老绵软的手，她听着关门的声响微微抬头。

发丝凌乱的中年女人，残余着主子带来的贵气死死盯着她。

“姑姑。”余衿行了个礼。

“你认得我？”

“认得，姑姑是启平宫的掌事，贵妃娘娘的亲信。”余衿语气平淡回道。“此时应当在启平宫中随娘娘禁足。”

“我既出来了，便不怕别人拿这个由头当说辞。”女人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正是和那天的东宫令牌一模一样。“周大人师从太傅，自是聪慧，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余衿瞥了眼那块令牌。“余衿不明白。”

“你不明白？”女人冷笑一声。“周余衿，谁都知道如今长公主与三殿下夺储，这最重要的关节便是太傅的首肯。你身为叛国贼之女，被长公主带兵诛了全家。若非陛下仁慈，三皇子念在旧日情谊为你通融。你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买傻？”

“你最好别不识好歹，忘了恩义。”女人瞥了眼她的神色，放柔声音轻哄。“周大人若是识相，愿为三皇子效力，来日殿下登基，百官之首的位置……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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