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舞2

-----正文-----

二

“这种四肢都纠缠在一起，肉体紧紧依偎着彼此的色情之舞，”老皇帝说话慢悠悠的，明明是个老不正经，却非要拿捏着抑扬顿挫的语调，端着恶趣味的假架子，“真适合他们，很不错。”

大皇子一滞，脸上刚刚流露出的得意没收住，一时间看着有些扭曲。老皇帝那双浑浊的眼睛又闭上了，似乎是累了，摆摆手示意侍臣推他回去：“最近几年见的新鲜事儿，比我在位近一个世纪经历的事情都要有趣。最有趣的，当属我死后会发生的一切了。”

“天，天佑吾皇。”大皇子深深低下头，不敢去看那位无力回天的皇帝，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统治下的帝国，恐怕都撑不过这个冬天了，可谁又敢明白地说呢，多方暗流涌动，人人都看在眼里，在心里盘算着，没人敢把老皇帝当做傻子，也没人继续捍卫和支持他的一切了。

“天佑我的子民，我年轻的孩子。”老皇帝在旋梯边停了下来，自己转动轮椅，视线掠过了台阶下佝偻着身体的皇子，遥遥地落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央，那对刚刚将掌心扣在一起，躯体无比亲昵地紧贴着，即将要踩出第一个舞步的年轻人身上，老皇帝的眼中猛然迸射出热切而复杂的情感，把身后的侍臣都吓了一跳——他许久未见到皇帝如此精神抖擞，充满斗志和战意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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