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可以存在，但不能总是重复制造相似的遗憾。

-----正文-----

解雨臣闻到柚子香气，在焚烧脂膏香料的房间里。关节和肌肉痛得动不了，他只能转转眼珠。屋里很暗，窗口被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经幡层层遮盖，泄进一点薄纱似的亮，隐约看得出屋子是泥土和石块砌的，墙上乱七八糟贴满了树叶、花朵，都干枯了。他对植物学不是很了解，但是墙上草木这些显然不属于他熟悉的环境。空气有些冷凛，进出喉咙留下凉凉的触感，氧含量并不高，此地海拔应该不低。

柚子？这地方哪来的柚子？

“醒了。”

黑瞎子的声音响在耳畔，跟柚子香气源头几乎一致。解雨臣极力偏转视线，只见床头一团模糊的黑影起身。柚子压到他的头发，嘴巴搭上一根塑料吸管。水的味道很清冽，眼珠子牵得头颅深处一跳一跳地疼，他眨眨眼，随即舌尖感觉到一只软软的东西。

水里有一只小虫子，熟的，死透了。

“这水，你喝？”解雨臣吐掉吸管，嗓子有点哑。

两支队伍汇合时，吴邪告诉他，黑眼镜的眼睛“到极限了”，黑瞎子仍旧戴着墨镜，没有任何表示。他当即没说什么，吊着最后一口气按照奇门八算指示的方向爬行，然后在地表接应的帐篷里彻底睡死过去。

醒来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黑瞎子没戴墨镜，叼烟一样叼起吸管：“你睡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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