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太妃如今本当是享清福的人，眉间却总萦绕着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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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太阳极好，小主要出去走走吗？”兰越梳头时小心翼翼地问。

胤禩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兰越的神情，心里暗叹一声：“扮得素净点就是了。”想了想又说，“去看看太后吧。”

兰越喜出望外：“是。”

胤禩这次去寿康宫求见太后，虽说竹息请他进去，他却只站得远远的，生怕过了病气给太后。胤禩很是关心太后的身体，隔得不近看不清太后的面色，就细细问了竹息太后近日吃得好吗、睡得好吗，又问了太医怎么说、太后一天喝几次药、平日里可有咳过，关心得十分全面，竹息都一一答了，他这才告退。

“佟佳贵人倒是个有心的。”竹息为太后捶着腿。

“有心是有心，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心。”太后半阖着眼，“若是想要宠爱，找哀家也没用；她是贵人，又是贵太妃的侄女，即使没有恩宠，应该也过得不错。哀家与她未见过几次，更谈不上什么孝心了。”

“太后说得哪里话，佟佳贵人既然入宫，孝顺太后是应当的。”

“哀家上次见她，是不是十多天前在御花园处置余氏的时候？”

“回太后，正是。”

太后沉默半晌：“后来皇帝把余氏拔了舌头打入冷宫了？”

“回太后，是。”

“皇帝真是……”太后疲惫地叹息，“糊涂啊。”

这话竹息实在不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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