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正文-----

刺鼻的尼古丁混合焦油的味道像烟囱口的雾，曲折向上地缭绕在几桌粗糙木质底的桌间。有若干个女人翩跹其中，左靠靠右停停，随时娇嗔地与男人打趣嬉笑。

“喏，看看，你今个儿手气很不错嘛，今晚可要给我好好缴货。”

登时起开的哄笑夹杂让人头晕目眩的浑话。

晶莹圆润的手指在翠绿的麻将上把玩，晶莹的白面映衬出一片鲜艳欲滴的指腹，像一口脆艳的胭脂。

我扫视过去，可女人却敏锐地揪住我的目光，不经意冲我浅浅地挑起乌黑锋利的眉。

……

对门男人回去的路上跟我说，那些女人，都是有人包的，都是谁谁家的媳妇儿、某某人的小蜜，叫我不要动。

“知道。”将脚底抽到一半的香烟残骸碾碎，余灰在水泥地上抹出像女人脸上散开的红晕形状，我兴致缺缺地应了声。

男人闷头瞧我，我斜睨过去，眼底的不耐残余如刀光剑影，他便收回视线，嘟囔一声落下脚跟，沉沉扫了我一眼就当过去了。

太闷了，以至于男人瞧不出深浅。

过了几天，赌房前来了一个面生的女人。听说是庄家小表妹，来这边烧水扫地做饭，打点零工。她说她叫阿妹，早几个月死了男人，四十不到的年纪就孤身一人。

阿妹每天脸擦得白白的，大浓妆，一头茶色羊毛卷，穿得朴素但走起路来腰扭得极好看，屁股摇摆，身姿摇曳。碍于她来路不明的身份，男人们只能旁观眼馋，没人对她动手动脚，只是献殷勤的却如涌起的潮水般多，难免会有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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