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正文-----

小宝离开言辞的肚子是在一个清晨。

言辞惊讶且惊喜的看着一斤左右的小宝，他的五官已经发育齐全，轮廓很像樊尘，只有嘴唇像言辞，全身皮肤呈暗红色，因为进入到新的环境他有些不安。

护士很快注入樊尘的信息素提取液，小宝再次安静地闭上眼睛。

生殖舱是一个类似蛋形的仪器，窗口可以看见人工培育胎儿的生长情况。

言辞有些眷念地抚摸窗口，轻轻说了声再见。

回程的路上，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直到一股清幽的蔷薇香飘进窗口，言辞有些诧异的回头，“蔷薇要开了。”

“不知不觉快一年了。”

交握的手指瞬间抓紧。

言辞垂下眼睛，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

“能不能不走？”

听出樊尘语中的哽咽，言辞有些诧异的侧头。

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泛红，看得言辞心中一阵难过。

他很难评价这段关系是好是坏。

“保重……”

一片浅粉色的蔷薇花瓣不当季地飘进窗口，落在车后排独自一人的男人手背上。

天空晴朗，却有雨滴浸染花瓣。

……

言辞在昏迷半年后醒过来，几乎是医学奇迹。

医生知道这得利于父母的悉心照顾，更知道年迈的父母时常给昏睡中的儿子朗诵文章。

主任希望言辞父亲分享这篇文章，能创造更多医学奇迹。

言辞爸爸只能尴尬地收起手机，掏出一本海子诗集。

“七月不远，性别的诞生不远，爱情不远……”言辞爸爸用憋足的普通话在一位病人面前朗诵诗歌，获得病人家属热泪盈眶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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