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天呀,好多字呀,我的眼睛好疼呀
嘤嘤嘤
-----正文-----
谢宁致这天从早玩到晚,末了又喝了大酒、受了情伤,和贺纯腻歪了一会儿后反应就有点迟钝了,呆坐在床边,脑袋直往下点。
“行不行啊,谢静静。”贺纯看的好笑,伸手去抬他下巴,“要不要我帮你撑着点儿?”
“我好累啊安德烈,我今天可做了太多的事。你知道的,我老了呀,不再强壮了。”老程序员腰酸背影,踢掉鞋子慢吞吞的往被窝里钻,也不管这是不是自己家,眼睛里只剩床了。
“嗬。”贺纯失笑,“我咋觉得你‘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很强壮。”
终于躺倒的谢宁致舒舒服服的叹了口气,他安详的闭上了眼,不再理会烦人的小男友。
贺纯帮他掖好被子,又把灯调暗,起身出了客房。
时间不早了,院子的谈笑玩闹也到了尾声。贺纯不想再折腾谢宁致,就和付川说让他们几个自己开车回去,他俩今晚住二姑家,明早再汇合。
付川看了眼在远处抽烟发呆的裴宵涵,糟心的说:“这样也好,不然瞅着都尴尬……和谢组解释明白了?刚才我看他都快晕过去了。”
一提这个,贺纯的表情也不好看,他点点头,“静静好哄,说开了就不生气了。不过,”他隐晦的冲那边抬了下下巴,低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说到裴宵涵提出的‘条件’时,他顿了一下,“我猜和笙哥那事儿有关,估计是他喝多了说露嘴了,得再想个办法套他的话。”
付川脸色一变,眼神也不再飘忽,“上次盛警官也提到了他,看来这小子真的可能知道点儿什么。”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另一个人。
付川掐掉烟,“刚才的事一出,他应该也回过劲来了,再想套话就不容易了。这样,咱先当什么都不知道,我和盛警官联系一下,看他那边怎么说。”
贺纯颔首。
付川搓了把脸,把眼中的严肃和狠意搓掉,他开玩笑道:“你可别真为了我去出卖色相,要是小笙知道我逼他的脚脚做鸭,肯定气得飘回来把我也带走。”
“那不正合了你意?”贺纯抬眼,眼神似笑非笑。
付川顿了一下,恼羞成怒的去推他,“你他妈可烦人!”
贺纯笑了起来,“笙哥才舍不得带你走呢。”
“不能想,越想越难过。”付川眼眶发酸,他偏开视线,叹道:“前几天还梦到他让我好好过呢。不然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也不干了,和谢组一起归隐田园,开拖拉机种玉米养你吧。”
贺纯一脑袋问号,看傻逼一样看他,“不是,你什么毛病?和我媳妇一起养我?”
“可怜天下父母心呗。”
付川脚底抹油,灵敏的躲过飞过来的大长腿,摆手道:“走了脚儿子,明儿早点来孝敬爸爸!”
“我可去你的吧!”
贺纯呲牙。
就在贺纯以为这事翻篇了,一觉睡醒的谢宁致却后反劲儿似的开始找他的茬。
“一定是安德烈作风不检点才会被他盯上。”一头长发睡成了鸟窝,谢宁致皱着眉,堆坐在床上,一脸睡眠不足的烦闷,“老师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为什么他不找别人就找你呢?”
昨晚脑子转得慢,三两句就被哄好了,可过了一夜,谢宁致却越想越不爽,怎么看眼前这个帅到发光的男人怎么不爽。
怎么这么帅啊?
烦人。
贺纯莫名其妙被嫌弃,都快气笑了,“不是,你中文进步挺大啊,还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哪个老师教你的?”
谢宁致一拍被子,“你不要转移话题!”
“妈的,窦娥都没我冤。”贺纯低骂一句,伸手揉乱了自己的一头卷毛。
现在好了,两个人都是爆炸头。
他委屈道:“谢静静,你讲讲道理,我一个出门扣子扣到脚,男德男诫刻心中,时刻和同性异性保持距离,就差把你照片挂脖子上的清纯小男孩,怎么就作风不检点了?”
“还说什么安德烈是受害者,看吧,才过这么一会态度就变了。”男人骂骂咧咧,“渣男!”
谢宁致说不过他,但起床气还没消,梗着脖子犟嘴:“还不是都怪安德烈长得太帅了!”
贺纯冷笑一声,也不和他废话,拿起手机划了几下。
等待电话接通的‘嘟嘟’声传出。
谢宁致愣了一下,紧张的问:“你在给谁打电话?”
贺纯不说话,抱着胳膊瞪他。
谢宁致以为自己说得太过分了,对方要报警找警察叔叔告他诽谤,登时害怕的扑上去抢手机。
“安德烈我不说了!别打!”
可是来不及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
“喂?”
贺纯制服住怀里惊恐摇头的人,粗着嗓子叫道:“妈!谢静静欺负我,他说我长得太帅在外面招蜂引蝶,不知检点!”
妈?
谢宁致愣了愣,瞬间被吓到面目模糊!
这人怎么还和邻居阿姨告状啊!
“不是的!不是的!”谢宁致惊慌失措的去捂男人的嘴,“阿姨、阿姨早上好,我没有欺负安德烈!”
电话里沉默片刻,邻居阿姨温柔的声音从话筒中幽幽飘出:“静静早上好,在村子里玩得开心吗?”
谢宁致正襟危坐,捧着手机连忙点头,“开心的,这里太好玩了。”
“静静喜欢就好。”贺芸曼笑了起来,又问:“和安德烈吵架了吗?他老烦人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就和阿姨说,阿姨叫你叔去收拾他!”
“没有的,安德烈没有欺负我!”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谢宁致勾着贺纯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啵’了一口,亲完才想起来这不是视频,又赶紧补充:“阿姨您不要担心,我和安德烈可好了!”
“那阿姨就放心了。” 贺芸曼哄小孩似的夸了一顿谢宁致,把人夸得飘飘然,脸蛋都红了。
通话结束,贺纯捂着肚子倒在床上,笑得快岔气了。
谢宁致气急败坏:“你干嘛呀!”
“啊哈哈哈、哎哟,我的肚子……”男人龇牙咧嘴的吸气,瞟见对方皱巴巴的小脸,又受不了的笑喷了。
谢宁致忍无可忍,飞扑上去,和他滚成一团。
贺纯压着人亲了一通。扑腾的手脚软了来下,谢宁致眼睛里水汪汪的,又反搂住对方的脖子回吻。
两人都有些热,但谁也没动。
“还生气吗?”贺纯贴在那截皮肤细腻的小脖子上,一吹气,就让谢宁致就痒得傻笑起来。
“对不起安德烈,我凶你了。”
谢宁致摸着他耳朵上一排小钉子,沮丧的说:“我看见了它们,又想到你们戴的是一样的,就有点不开心了。”
“我还真没想到这茬。”贺纯咋舌,他主动撇清关系,“先声明哈,我的耳洞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高中毕业就打了俩,你见过的,软骨上这些也是大学时候断断续续自己弄得。”
“但是他说是你陪他一起打的耳洞。”谢宁致相信贺纯的话,又觉得自己真是迟钝,原来那时候裴宵涵是故意说那些的。
为了什么?挑拨他们的关系,让他吃醋吗?
烦。
谢宁致闷闷不乐。
安德烈早早就被惦记上了。
“冤枉啊谢大人。”贺纯唉声叹气,把耳朵上的钉子一颗一颗地拆下来放在谢宁致手上,亮晶晶的一小捧,“他那耳洞我知道,研一的时候班里一起去古镇郊游,打耳洞买一送二,全班二十个人全打了。我是和他一起,但那叫陪吗?”
谢宁致露出点笑意。
“至于款式我就更不知道了,我那些有的是我自己买的,有的是别人送的,而且钻石耳钉其实长得都差不多。”贺纯搓了把脸,挫败的说:“算了,以后再也不戴了。”
谢宁致把大概的前因后果大概想明白了,发堵的前胸终于透了气。他摸摸贺纯的耳朵,“戴嘛,我喜欢安德烈戴耳钉,好看的。以后我给你买,这样他就不会和你戴同款了。”
贺纯斜眼瞅他,“真的吗?”
“我给安德烈买很贵很贵的,就是广告上的那种,很好看的。”
“哟,破费了啊谢总。”贺纯笑道,也没问都上广告了还怎么能让裴宵涵找不到同款,谢宁致给他买他就开心,管别人干啥呢。
“那我就提前谢谢您。”
“不客气的。”谢宁致心满意足,“走吧,安德烈,太阳晒屁股了,我们该起床了。”
二姑家的早餐花样繁多,满满的摆了一桌子,让每天早上一片果酱抹面包的谢宁致惊喜万分。
“这是这么?”,“这是什么?”,“这个又是什么?”他好奇极了,扯着脑袋看。
谢宁致脸皮薄却嘴甜,尤其讨长辈的喜欢,二姑没见过这么爱害羞的,一个劲的给他加菜。
金黄浓稠的大碴子粥,柔软油润的鸡蛋饼,用辣椒油拌过的疙瘩丝,咸甜可口的酱小土豆,切成片的香肠和风干肠,还有咬不太动的大列巴……
谢宁致喝了满满的一大碗粥,舒服得直叹气。
贺纯没忍住:“在家的时候天天吃披萨,喂你点儿别的像是要你命。”
一桌人都在笑,臊得谢宁致去捂他的嘴,“别说、别说了。”
两人离开二姑家的时候,二姑父抱着个大袋子追出来、放在车斗里,“你二姑让装的,给静静拿回去慢慢吃。”
谢宁致坐在哐当哐当、一颠一颠的拖拉机里,眼泪汪汪的和二姑家挥手道别。
回到贺纯家的木屋时时间还早,大家还没醒,两人悄悄地往卧室走。
这时候,走廊上的一扇门打开了,穿着睡衣的裴宵涵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点儿睡眼惺忪。
三人停住,气氛有些尴尬。
谢宁致的心提了起来,没想到会在这时候遇到,他定了定神,想到自己本就计划和对方谈一谈。
尽管不擅长,但是为了他和安德烈的关系,这件事不能成为心结,一定要说开。
加油啊。他给自己打气。
希望裴宵涵愿意和自己沟通……
他吞了口口水,向前走了一步。
贺纯挑起眉。
“你好裴宵涵,昨天……”
裴宵涵顿了一下,很快,精致清淡的眉眼又弯了起来。他抬手打断谢宁致,语气却很柔和:“啊,昨晚真不好意思,喝得有点多,都不太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那真是一场醉酒的乌龙,“我是不是对贺纯做了什么?sorry啊,谢组,希望没给你们造成什么困扰。以后一定多注意。”
“……”
谢宁致张开嘴,被对方的先声夺人打乱了思维。
“还有别的事儿吗?”裴宵涵笑了笑,“我想去下卫生间。”
“没什么了……”谢宁致侧过身给他让路。
两人擦肩而过,他听见耳边飘过声似有若无的轻笑,他快速回过头,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
“……”
谢宁致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挫败感。明明裴宵涵的解释令人信服,似乎一切都应皆大欢喜,可谢宁致就是觉得有股怪异的窝火燃了起来。
这是他与人为善的人生中从未体会过的恶意。
他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
从那轻蔑的眼神和那声不合时宜的轻笑中。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贺纯说:“别理他了,我们回屋吧。
谢宁致被推着走了两步。
“你这小老外哪能和人家比心眼啊?”男人还在幸灾乐祸,安慰道:“我们静静马已经很勇敢了。”
谢宁致突然站定,转身向后跑去。
小细腿动得飞快。
“去哪儿?”贺纯愣了愣,也追了过去。
谢宁致跑到客厅的卫生间门前,里面传来水流的声音。
他三步并作两步,在贺纯震惊的目光中,抬脚狠狠踢了在门上。
哐当——
一声巨响。
门内的人惊呼出声。
谢宁致握着拳头,心跳如擂鼓。他用他最标准的普通话和最凶的语气怒骂道:“希望你是真的不记得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贺纯是我的男朋友,永远不要打他的主意!”
这句话用了他全身的力气。
说完他就像只泄了气的气球,高昂的气焰一瞬间散了个干干净净。他同手同脚的后退两步,然后拉起瞠目结舌的男人,逃难似的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