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所以我在这里。他轻轻地说。

-----正文-----

威尔本该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死去。他的灵魂太年轻，活在跳跃和迅捷的思想之中，酒精和暴力使他暂时迟缓，落进生锈的齿轮，在两种模式之间痛苦地受压。他说这话时已喝了两杯苦得发酸的德国啤酒，眨眼睛，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好像闪着光的冬日湖泊，我本该在二十多岁死的。

他的语气一点也不矫作，这个刚刚拿了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青年张开嘴，含混地冒出这个句子。威尔的衬衫前襟皱巴巴的，混杂着劣质香烟和酒精的味道，靛青的牛仔布衬衫。查克使劲地看他，淡淡的血丝把眼白染得微红，透过水渍和衣领看见他参与和错过的所有时间。

妈的，他说，妈的，你当然不会死的，威尔，我看着你呢。

在决定浪子回头后的几年，威尔不免沾染上精英主义的习气，即使他刻意避免显得不同，但查克知道他不一样了。没有人会指着屏幕里衣冠楚楚的男人，叫他南区的小混混，看到这一段儿的时候，查克的旧电视机出了问题，雪花般的屏幕和呲呲的声响，他又拍又打，可是不知道里面的线路到底何处接触不良。威尔会知道的。该死的，他没有听到威尔的获奖辞，那种，他在哈佛毕业典礼上能听到的演讲词，感谢父母和教授，感谢我的猫巴拉巴拉，这一类的。

嘿，你的获奖辞。查克提起，你讲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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